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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第1/2页)
    正月初一,华灯初上,月影西楼。    萧慕铖拿出周湄临终前留下的书信,再次翻阅起来。    他的母亲是一个拥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女人,这封信她应该是提早就写出来,为这一天而准备的。她预感到了父亲的死亡,预感到了梧桐苑的坍塌,更预感到了此刻作为儿子对父母的伤怀。    她说,蒙绕香卡才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因为害怕自己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她与父亲一直隐瞒。    其实,许多事不必言明,萧慕铖早就了然于。    从小他就觉得,父母之间相处时太过客。    父母与大多数的夫妻相比有很多不同,他们从不争吵,始终保持着一种恰当的距离。    他们二人相互关怀悲切,感甚笃,可是却又好似从没有走进彼此的心中。    当他第一次看见蒙绕香卡,第一次亲眼看到她与父亲并肩而立的时候,便对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有所察觉。    自己的那一双丹凤眼像极了蒙绕香卡,而父亲初次与之相见时的那种动容更是前所未见,他从未用那样的目光看过自己的母亲。    萧慕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经常会念一句诗: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或许,在他们离别后的二十年中,父亲曾无数次幻想着与她再度相逢的形。    应该是意外,惊喜,悲怆,又或是疑似梦中。    他们别离后的那些子苦了彼此,更苦了从小将自己带大,视如己出的母亲。    想起周湄,萧慕铖的眼睛不湿润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信,起打开自己的柜子。    当他翻出所有的衣服时,心中更是悲痛不已。    萧慕铖所有的衣服,都是周湄亲手缝制的。    他能想象到,这衣服中的每一根细线上都留有母亲痕迹。    夏天手心的汗渍,一时失神而留下的血珠子,还有因为思念儿子而留下的泪滴。    想到此处,萧慕铖举起一件外衣,凑近鼻子细细地嗅着还残留在衣服上的母亲的气味。    他将脸深深地埋进衣服里,轻声的啜泣。    萧慕铖的心中全是悔恨,母亲活着的时候为人子应该多多陪伴。    那样,她就不会带着孤独过了这么多年。    时至今,母亲已去世。    那如朝晖一般的,此生竟然是难以回报了。    萧慕铖擦干了眼泪,为自己的父母上了一炷香后,趁着夜色翻窗而出。    翌清晨,木南荨的房门被人叩响。    她闻声开门,便见到欧阳天寒面带微笑的站在石阶下面:“咱们夫妻尚在新婚,我又瞧着今的天气不错,所以便想带你出去走走。”    木南荨轻笑着抿了抿嘴唇后,摇头拒绝了欧阳天寒的建议。    “不要拒绝我,因为你会后悔。”    木南荨闻言不有些奇怪,只不过是逛街而已,不去能有什么可后悔的?    欧阳天寒看到木南荨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后,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铅华不可弃……”    随后,便转离开了。    欧阳天寒知道,她定是可以听懂自己对她说的这句话。    如果她听懂了,就一定会跟上来。    “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    这一路上,木南荨坐在马车内,脸上洋溢着期盼的笑容。    车窗外明媚的阳光映照着她的笑脸,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格外艳丽动人。    欧阳天寒的心被这个许久不见的笑容,填得满满的。    车轮滚滚,马蹄轻脆。    欧阳山庄的马车,最终在东西教坊的大门口停住。    任月芳听人来报,便亲自出门迎接,她一路将他们夫妇引上了二楼一间较为偏僻的房间。    迎接他们的除了萧慕铖之外,还有大伤初愈的妙颜。    妙颜见到木南荨之后,快步走上前去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并说道:    “几月不见你瘦了许多,不过起色看上去还不错。”    木南荨微笑着点了点了,然后牵着妙颜的手在桌前坐下。    “你……”妙颜深深地看了木南荨一眼,心疼的说道:“我听萧慕铖说你伤到了喉咙,再也不能说话了?”    木南荨抿了抿嘴唇后,又再次点了点头。    “其实你……没有必要……”妙颜话说到一半,不觉有些哽咽。    木南荨轻笑着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脖颈,随后摇头示意妙颜不必为自己难过。    “今是媳妇回门的子,所以我将她带出来咱们一起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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