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_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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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家 (第2/5页)

帽摘下,放在了身前,长拜下去。

    在此时,

    郑伯爷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真的没想到,

    原本以为燕皇的忽然问罪,算是最大的一块巨石砸入了,谁料到太子来了个更狠的。

    这储君位置,

    他不坐了!

    郑伯爷本能地想要去看姬老六的反应,姬老六此时在瑟瑟发抖。

    是的,

    在发抖,

    不是激动得发抖,

    而是咬着牙,

    他,

    在恐惧。

    虽说谁都清楚,现如今的燕京,是姬老六的“六爷党”在和太子争夺国本之位,按理说,太子被逐出东宫的话,老六上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老大娶了蛮族公主,如今能继续得到领兵的机会已经是邀天之幸。

    老三废了;

    老四失去了邓家支持后,也是消沉无比,至今无法得到复出的希望。

    老五最是普通,一直没什么声音。

    小七,太小,除非燕皇能长寿绵延扶持小七,否则一句主少国疑,他就和那个位置无缘。

    郑伯爷将目光缓缓地瞥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宰辅,

    发现赵九郎依旧在“修仙”。

    郑伯爷真的好想去提醒他一句:

    喂,你是宰相唉,太子请辞了你居然当没听到?

    但人赵九郎确实是当没听到。

    赵九郎不说话,自然就更没有郑伯爷说话的份儿了,少顷,郑伯爷调整呼吸,继续入定;

    当你不知道前面的沼泽怎么过去时,

    没关系,

    跟着前辈走,准没错。

    燕皇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久久不语。

    其实,

    太子的三大罪,

    与其说是太子的,倒不如说,是他这个皇帝的。

    国库的亏空,是因他的好大喜功,连年征战;

    皇后的死,是他自己不怜惜发妻。

    甚至民间一度传闻,皇后的死,太过突然,也有蹊跷,更有甚者,猜测说是陛下为了六皇子铺路,否则怎么解释六皇子一大婚皇后马上就薨逝的巧合?

    至于第三条,

    太子得不到父皇的喜爱,得不到大臣的拥护,得不到兄弟的友爱,是因为太子坐在东宫那个位置,本就是一个招牌。

    而这个招牌,是皇帝立的。

    东宫之位,是莫大的荣耀,却也是一种巨大的束缚。

    我,是你立的,你立了后,还拉起另一个弟弟上来打我,这,怪我?

    古往今来,

    可听得过有几个强势的太子?

    诚然,太子的这番话,乍听起来,有些强词夺理,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若是他现在太子妃是郡主,田家还在,母后还在。

    其,外,有南北二侯做呼应;

    内有嫡长子的身份为支撑。

    他根本就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姬老六再能折腾,也断不会威胁到他的位置。

    而这些,其实是他父皇亲自给他剪断的。

    把我拉起来,

    再把我的枝叶剪断,

    再问我有什么罪,

    凭什么!

    你为何不直接将老六立为太子?

    马踏门阀之后,你只要说一句立贤不立长,满朝文武,谁敢反对?

    没人能预料到,消沉已久的太子,在此时,爆发了。

    燕皇的目光缓缓沉了下去,

    咳嗽了两声,

    身侧魏忠河马上奉茶。

    燕皇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疲惫。

    但老虎未死,哪怕再露疲态,也没人敢去触碰其须。

    且,老年的老虎,更为可怕。

    “太子,你可知,你最大的罪责,是什么?”

    “请父皇明示。”

    “为君者,当有百折不挠之志,当有天地齐崩我独立之势。

    因为,你的臣子,你的兄弟,你的百姓,都在看着你,你不能怯懦,你也不配去怯懦。

    换句话来说,

    臣子可以降,百姓可以降,

    为君者,

    该向谁去低头?

    这是龙椅,坐上去,就是独夫,你除了老死在这把椅子上,其余走下这座椅子的任何方式,都是绝路!

    朕的太子,

    大燕的储君,

    岂能这般脆弱,

    岂敢这般怯懦!”

    郑伯爷心里觉得陛下是真的不人道啊,这种养蛊一般的教育方式,对孩子,真的是一种摧残。

    但这世上,可没人敢去教陛下育儿经。

    “都是死人么,将你们二哥的帽子,给他戴回去。”

    燕皇发怒了。

    因为燕皇话语里的意思,是让皇子去帮太子戴,所以,魏忠河没有上前。

    自然也就没有旁边仙气飘飘二人组的事。

    然而,

    四皇子继续跪伏在地上,没动。

    五皇子继续跪伏在地上,没动。

    小七很听话地站了起来,母妃常常告诉他,要听父皇的话,父皇叫做什么自己就得做什么。

    所以,他跑到前面去,捡起太子身边的帽子。

    在他准备为太子哥哥戴上时,

    还特意地扭头看向自己的父皇,

    他期待从父皇眼里看见对自己的赞许,

    哥哥们不听话,小七我乖吧?

    然而,

    他在父皇的眼眸中,看见了深沉的愤怒。

    小七忽然觉得呼吸一阵困难,马上丢下了帽子,跪伏了下来。

    身为天家之子,就算是再小的年纪,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小七现在明白了,为何其他哥哥们跪着不动了。

    场面,

    一下子尴尬了下去。

    终于,

    姬成玦站起身,

    他不知道这是太子自暴自弃的爆发,还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总之,

    姬成玦现在很慌。

    是的,

    他现在很有用,

    平时,也能用自己的一些用处和父皇做一些讨价还价,父子之间都心知肚明的交易。

    但父皇毕竟是父皇,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父亲的心底到底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父皇,不会对任何人屈服。

    一旦触及到大是大非的问题,绝对不能去仗着自己还有用去撩拨属于一个皇帝的尊严。

    这就是独夫。

    有了儿子后,

    姬老六觉得自己怕死了很多。

    怕死,

    没什么好丢人的,

    就比如坐在旁边的那个姓郑的,

    他一直将怕死名正言顺地摆在嘴边。

    就连入京时,都将剑圣带在身边,更是带到了宫门口,若非魏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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