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盟_第十七章 潭州法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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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潭州法场 (第2/3页)

是个遗腹子,爸爸当年被抓去当兵,死于南唐和马楚的战争。

    孩子的mama死于难产,是徐知训当年及时赶到,剖开死去母亲的肚子救出了孩子。

    老太太还记得这个医生救出孩子的第一句话,不是夸耀,而是道歉:

    “对不起,我没法救活孩子的母亲了。”

    周卓成看见老太太跪地磕头,用鞭子一指,一个南唐兵过去,一脚踢翻香炉,又一脚把老太太踢倒在地上,小孙子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下,潭州人都不干了。

    你们已经大获全胜了呀。

    杀人不过头点地。

    还要糟蹋人,欺负人,那要干什么呢?

    江东人做事,未免也太绝了。

    这个念头一旦盘踞在了脑子里,大家就瞬间忽略了武力的差距。

    如果你把对方看做是朝廷的代表、王法的化身,你就会心生畏惧。

    但对方一个入侵本乡、欺负老弱妇孺的外乡人,就算脑袋上套着一个铁罐头、铁碗,也不会收获你的尊敬和畏惧。

    乡亲们纷纷涌入队伍,押送队伍大乱。

    负责维持秩序的是潭州府的三班衙役、本乡不良人,今早得了太爷一个奇怪的指示:

    “只拉架,别打人。”

    看见南唐士兵被老乡们绊倒压上去,费阳谷完美地带着大家贯彻了这个方针:

    “老乡们,不要打啦!这都是抚州、洪州、和金陵府来的军爷呀!”

    “老乡们,千万不要掀掉军爷的头盔,会打伤人的呀!”

    “老乡们,要相信朝廷、相信法律!”

    老乡们也很配合:

    专揍穿铠甲的,扒光了铠甲动手。

    凡是潭州本地的班头,捕快,全都忽略过,穿甲的南唐士兵,都揪进人群里胖揍。

    几个青年人在街头用货车、货摊构筑了路障,徐知训抬眼看时,里面有参加过弓箭社的成员,他的弟兄们。

    周卓成挥舞马鞭劈头盖脑地在人群中乱打,有人抓住了他的剑鞘,他根本看不清是谁。

    有人跳上囚车就要砸木笼,砸了好几下才被一只弩箭射在了喉咙上,倒在地下死了。

    周卓成拿起火铳,对着天上开了一枪。

    好像晴天响了一个炸雷一样。

    大家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周卓成夺回剑,宝剑出鞘。

    “现在收手,我就不追究了,都回到家里去!不然烧光你们这条街!”

    人们慢慢后退,退进自己的领地,那几个堆路障的年轻人,被几个弓箭手射倒了。

    周卓成叫来一个将校,吩咐几句,那个军官点了点头,下马就把火把扔在了烧香老太太的房子上。

    潭州最怕的就是火,它的房子都是砖木竹,而且离得太近了。

    大家赶紧找水、铁锤、扫把和铁锹,开始打火、拆房,哈哈大笑的南唐士兵催着车队继续前进。

    到了火宫殿,殿前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人。

    愁眉苦脸的监斩官李嗣归坐在正位席篷里,远处有一个白布扎的平篷,围得严严实实,大家都看不到里面是谁。

    费阳谷看了看,昨天见到的那两个不人不鬼的武士,押着徐夫人和徐咏之也到了法场。

    这到底是准备杀一个人还是一家人?

    看看时间差不多,周卓成拿着一份文书,走到了台上。

    “徐知训这个人,是本地的一个恶霸,这个人假装好人,蒙蔽世人的眼睛,控制人们的思想,建立自己的武装,他勾结官员,手眼通天,杀害良民,纵子行jianian。幸有奉旨钦差太宁长公主到此,调洪州军节度使周卓成,也就是我,来替大家除害……”

    台下的人高声欢呼,手上的标语挥舞得此起彼伏:

    “打倒大饿爸徐知训”(原文如此)

    “感谢朝廷派来的亲差”(原文如此)

    “长公主千岁”

    后排的潭州百姓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洪州、抚州和江淮的口音居多,分明是穿了便衣的南唐士兵。

    “我宣布,徐知训之子徐咏之,犯jianian罪,杖四十,流配江宁府。”

    “徐知训妻徐田氏,着教坊司官卖。”

    “徐知训罪无可恕,本当凌迟处死,但念他行医多年,于地方也有贡献,判斩立决。”

    周卓成念完这篇全无逻辑的文书,吩咐:“先打。”

    几个公差把徐咏之脱去上衣,按在条凳上。

    可怜了那白生生的身子!

    潭州的女子都转了头不忍看。

    “咚”的一声闷响,徐咏之轻哼了一声。

    费阳谷是个中行家,他知道行刑人已经用上了全力。

    这种刑杖叫做水火无情棍,里面灌的有水银,打得响,反而不容易疼,这种闷响的,往往能把人的骨头打断。

    “重打!”周卓成催促道。

    一个惨烈的、血rou横飞的场面,南唐兵扮演的观众们看得非常开心。

    接下来的徐咏之一声没吭,他是剑术高手,但没有横练的皮rou功夫,只能运气护住脊骨和内脏,但背上的血rou,却一点也扛不住打,结结实实吃了四十下。

    看完打人,周卓成扭头向李嗣归:“大人,下签子吧。”

    “下个屁,话都让你说了。”李嗣归坐在席篷里假装情绪稳定,嘴里嘀咕道。

    “恩相,冷静啊,”钱师爷小心提醒。

    李嗣归走上台,看看台下群众。

    “大唐烈祖法度,如果台下有五人以上联名求情,斩决可以判缓,”李嗣归说,“这个死刑,可有人有疑义么?”

    周卓成一把揪住李知府的衣领子:“李嗣归,你搞什么名堂。”

    李知府也是一脸怒气:“周将军,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把手放开,我依照唐律和祖宗家法行事,有什么问题吗?”

    周卓成看看台下,幸好近处都是自己安排的托。

    “所以,你们都希望徐医生死,是吗?”李嗣归也是豁出去了,既然跟周卓成破脸,就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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