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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何玉然 (第2/2页)
在云州。 道貌岸然的何玉然砰着御旨,由云州府官宋文仁领着踏上建阳宗宗门时,就是管无谓,那也得双膝跪下。 有事弟子服其劳。 这天子的御旨被何玉然一手cao持递到了管无谓的头上,那么做徒弟的这几个人自然只能倾巢出动,奋力一搏。 但千钰凡事都会想多那么几步。 今日何玉然可以要到御旨让建阳宗为他效犬马之劳,那么他日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玉然这种人的野心尤其是那么容易就被满足的? 所以他想到了把这件事捅穿到李照面前。 以李照的本事,若她知道何玉然仍然在觊觎着自己的剑,那么她绝对不会继续坐以待毙。与其当被握在人手里的刀子,不如去做那人要刺的人的伙伴。 饿着裴易也好,诱导裴易迷路也罢,都只是千钰计划中的一步。 “何玉然要借建阳宗之手杀人夺剑,无非是不想自己的手沾上旧主女儿的血。李姑娘,就算你有本事杀了我们,何玉然也只会改变计划,转调其他人过来夺宝,不如……”千钰说着,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不如让你们借我的手,杀了何玉然,是吧?”李照如何看不穿千钰什么把戏? 大家都喜欢借刀杀人,不喜欢双手沾染上血腥。 关键是谁是最后那把刀? 李照就不怕做那把刀,对她而言,的确是杀了何玉然这种背主忘德的狗才叫一劳永逸。 有的狗只有死了,才会停止它的贪欲。 她想了想,问道:“殷州的大比有什么门道吗?” 这句话听在千钰的耳中那就是代表着李照同意了合作,他有些欣喜地松掌又握了握,说道:“你会前往殷州的消息我已经传给了何玉然,为保三秋不夜城能准确无误地送到自己手里,何玉然会在大比时亲自前往殷州……” 届时就是杀他的好时机。 在千钰说这一席话的时候,蒋毓英和裴易始终都保持着一股悲壮的神情,隐约还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平巽却是一直都面色平静。 他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千钰的全盘计划。 “我如何信你是真要与我联手?”李照问道。 千钰坦然地反问道:“不管李姑娘要不要与我联手,都得去殷州一趟,不是吗?既然这样,又何惧我是真是假?” 啪啪啪。 李照突然抚掌大笑道:“好,王少侠果然是个拿笔杆子的人,句句话都说得恰如其分,让我无法拒绝。” 王少侠三个字可以说是精准地踩全了千钰所有的痛点。 但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按下裴易和蒋毓英,神色如常道:“李姑娘,在下千钰,并不姓王。” 阮素素伏在李照耳边嘀咕道:“这些人的话是不是得让东阁验证一下,才能信?” 当然。 李照并不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何玉然交手。 就这样,千钰四人继续潜行跟踪,而李照三人则装作全然不知情地继续向殷州进发。 期间李照的马车经过了抱着简卿卿的那个女人所说的流民帅统领的浮浪驿。 从外看去,浮浪驿工事堆垒得十分到位,一看就知道是有行军之人在其中cao持。不过李照并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只能看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排着队在驿门外翘首以盼。 阮素素听了李照说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浮浪驿,说道:“我听说过这儿。” “哦?”李照有些诧异地挑眉。 “据说是有一伙逃兵逃到了这浮浪驿,为首的是个校尉,他一路收编了好些流民之后,当上了流民帅,最后在这浮浪驿扎根落脚了。”阮素素倚着车窗托着腮说道,“据说治军严明,这浮浪驿是方圆百里里人人称颂的好地方。” “我怎么没听说过,日报里写了?”李照嘬了口冲泡出来的凉茶,问道。 “写了,但版面很小,而且是孚川地界上的日报,你没看过很正常。”阮素素解释道:“这个流民帅叫陈胜,听说还是符龙飞手底下的校尉,只是不知道他怎么逃出生天的。” 李照一口凉茶喷了出去。 她慌手慌脚地拿着帕子擦了嘴,笑道:“什么?陈胜?那他是不是还有个同伴叫吴广?” 阮素素有些莫名地摇了摇头,一边跟着擦矮桌,一边说道:“什么吴广?只他一人是校尉出身,其他人都是他手底下的兵,想来也算不得什么同伴。” 马车里说话的同时,外头薛怀喊了句:“小照,素素姐,眼看着要下雨了,咱们干脆别停了,直接过美姑山好了。” 过了浮浪驿,再走百里就是美姑山。 美姑山上多猛兽,若是在山上过夜,还得提防着猛兽,不值当。所以若是过了浮浪驿中途不停,那就得没日没夜地赶上两日。 “披上蓑衣,我们轮流御车。”阮素素扔了一件蓑衣出去给薛怀。 薛怀答了声好。 不过未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 果然马车没走多久,雨就噼里啪啦地打下来了。李照他们尚有蓑衣和马车挡雨,后头跟着的建阳宗四人就有些倒霉了。 “大师兄,都怪你,你要是不喝酒,咱就有钱买马车了。”裴易拧着身上的雨水,一面朝前掠,一面说道。 蒋毓英瞪了他一眼,斥道:“就算不喝酒,咱们那几个钱顶多买个驴车。” “好了,买了车要如何跟踪?说不过去的,容易被何玉然看出端倪来。”千钰及时打断他们的斗嘴,安慰道。 平巽淋了雨,仿佛清醒了一些,声音凉气习习:“千钰,以后这种事,还是得和师父商量。” 这种事? 那种? 裴易和蒋毓英没听懂,歪着头去看千钰。 千钰嗯了一声,十分受教地敛眸说道:“是,师兄,千钰以后一定会先奏后斩。” 雨越下越大,下得天都黑了下来。 四个人顶着瓢泼大雨走了一段路之后,意外地发现地上有四件蓑衣,虽然上面沾染了些泥点子,但到底还能穿。 “这位李姑娘的性子还真有点捉摸不透。”平巽套上带泥的蓑衣,若有所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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