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1页)

    十几天后，生意实在做不下去，准备收档。何去何从。贾宝玉想起好同学彭坤金在深圳。在袋里找出他的详细地址。

    贾宝玉把他叔的儿子送上回家的车，就与阿汉坐车到布吉。到布吉，因没有边防证，过不了关，不得已每人交五十元给蛇头。

    蛇头带他们到一个少人行走的地方，挪开墙上的铁丝网。告诉他俩过了墙，淌过溪就能坐车后，就托他俩越墙过关。

    贾宝玉与阿汉到了银湖打电话给彭坤舍。彭坤金出去接带他俩到他家。问：“你生意做得那么好。怎么会破产？”

    贾宝玉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已经破产了，走投无路。现在来找你，你能不能帮我在这里稳定下来。”

    彭坤金说：“你能做什么？”（意思是你有什么手艺）

    贾宝玉说：“我能做鱼丸，rou丸。”

    彭坤金说：“做鱼丸。这里鱼难买。做rou丸我介绍你去人家档口做。但你带这个人就不能，他必须回去。”

    贾宝玉说：“我之破产到现在，他一直跟着我。我不忍心。”

    彭坤金说：“那就没有办法，你们在这里吃饭后，我给你三百元，你到别的地方去找人，看能不能留你下来，这里查证件很紧。”

    贾宝玉和阿汉不得返回广州，在广州也找不到什么人可依附。

    贾宝玉身上剩下六百元。于是拿三百元给阿汉。对他说：“没办法，你暂请回家，我在这里再找人，看能不能呆下来。我能立得住脚，再去叫你出来。”

    阿汉走后，贾宝玉到王圣堂找陈钦文的叔父祖迸。

    祖迸说：”在这里住，吃三四天可以，没问题，长时间就不行。我在这里是帮人做事的，这个地方不是我的。他们何时来，何时去，我并不知道。”

    贾宝玉想起了韶关阿雄还有尾数没有结。于是去韶关与阿雄结两千多元的尾数。

    贾宝玉拿了钱之后，也无心去走访朋友。因为知道，此时去告诉他们自已破产了。可能指责多，同情少，留宿吃饭不敢指望。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去称兄道弟的。又想起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为自己那个空洞洞的、不知是什么的理想，而拼命的去追求。却忽略了那么多钟情于他的少女对他的款款情意。不要说与她们云雨，就是对她们轻轻的爱抚与甜丝的絮语，都会使她们高兴与满足，安慰她们痴求的眼神与凝眸的倦容。可是现在有了悔之莫及，怀着对她们的负罪感与排除胸中的抑郁。就去路也食店包了两个年轻女人，买了一卓菜与她俩饮洒作欢。

    酒醉饭把之后就去开房。三人都脱衣服，两女也殷勤的抚摸。不管她俩怎样的柔情，怎样的诱惑，贾宝玉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无动于衷。两人怎样甜言蜜语，怎样的做法，贾宝玉还是木头人。两人也xiele气，躺在他身边，没多久，贾宝玉也就无声起身，穿好衣服，悄然离开。

    贾宝玉回到祖迸的住处，虽然rou菜贾宝玉去买。但他还是有微词。贾宝玉负气去住旅社。很快钱就花光，无奈之下去找贾盛得。

    贾盛得听他说破产后说：“你那么大的老板。怎么说无就无？不是赌钱，把钱赌光了。就是搞女人。但怎么搞都不至于此。”

    贾宝玉说：“天要我破产，怎么说都说不清楚，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能不能帮我找事做，能立住下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贾盛得说：”既然是这样，我介绍你到一个鱼制品店去打工。”

    他俩到那家鱼制品店老板家里。贾盛得说：”他以前在家乡做过鱼丸，现在想来找工做。”

    老板问：“吃饭了没有？”

    贾宝玉点头轻声说：”吃了”

    老板叫个雇员带他去雇员宿舍。

    贾宝玉坐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闷闷不乐，无人说话，也不想说话。顺手在床上拿一本杂志看通宵。

    天未亮就进入鱼丸店做工，被安排与几个女工捏鱼丸。丸捏一盆后，一个女工加温水，加了又加。贾宝玉感到水温太过烫，就说不能再加了，水温加得过高，漉出来的鱼丸就会产生腥味。

    师傅说：”你懂什么？这里的鱼丸与家乡的鱼丸不一样。这里的鱼丸一半是rou，一半是粉。没有八九十度的水会散的。”

    贾宝玉听了默默无语，因为的确是这样。

    吃饭的时候，贾宝玉头都大了。这哪里人吃的东西。饭粒是带有灰黑色的，菜又老又无油，吃起来又难嚼。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我再无钱，都会让我的雇员们吃好饭，好菜。但只是想，没有坑声。

    吃完饭，老板来了。老板不和雇员一起吃饭。

    贾宝玉问：“老板，你这里要不要做家乡鱼丸？”

    老板说：“你会做？”

    贾宝玉说：”我会，但这些材料和做法是不行的。”

    老板说：“找个时间，你详细谈谈，我想想看。”

    下午做事的时候，师傅就怪言怪语：”有本事就自已开一家。来这里参和什么，死到临头还装硬。”

    贾宝玉连脕都没有吃，一收工，就回宿舍拿了行李离开。

    贾宝玉又回去找贾盛得。他问：“怎么，干不去，还是不适应。”

    贾宝玉说：“没办法。不适应。”

    贾盛得说：“这样吧，明天我介绍你去一家建筑工地做小工。”

    贾宝玉说：”今晚要怎么过？这里有没有睡的地方？”

    贾盛得带他到一个正在装修的私人旅社住。

    贾宝玉进去住下，想自已已几天没有洗澡，衣服也脏了。就去洗澡，洗衣服。没有想到，他要用放在哪里的一点洗衣粉。

    保安见了，过去大声吼道：“洗衣粉是我的，不要动。”

    贾宝玉缩手回去。这感觉有点象祥林嫂去拿祭品被吼一样。一包洗衣粉不就一块多钱，何至于此。贾宝玉这样想。

    贾宝玉进了工地，工地老板是潮阳人。领班也是潮阳人。

    贾宝玉被安排拉倒车装沙供搅拌机。他拉车过去看见一个瘦高个子光头青年被另一人踢打，不敢还手。贾宝玉认识那个打人的人。用潮汕话问他：”打他做什么？”

    那人回答：”你不知，外省仔靠不住，叫他拖那边，他偏拉这也。不打不精神。”

    收工后晚上无事，他们都出外闲逛。贾宝玉独自一个在工棚喝闷酒。那个被打的人过去对他说：“你以后要买酒叫我就好。”

    贾宝玉问：“你是哪里人’？”

    光头人说：“我是四川的。你怎么这样？一空就喝酒？”

    贾宝玉说：”心烦，我原来是老板，开鱼丸厂的。破产后，想出来找人帮忙，继续做鱼丸，可是没有办法，没有人愿意帮忙，只能来打工。”

    光头人说：“你想不想做？需要多少钱？到我家乡去，我家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