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往若梦虚之二 (第1/2页)

    --空山无音谷--

    入夜，无雪依旧在禅房中打坐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自从见过哥哥后，她亦如失了魂一般，在此处禅坐着，不吃不喝已到了入夜时分……

    “唉……你到底怎么了……”

    老尊打开禅房大门，让外边的月光徐徐照入其中，注视着依旧跪在神像面前，双眼无神的无雪。

    她颤巍着向前，伸出手，摸向无雪那如冬日寒雪一般彻白高雅的脸颊，并顺着圆润的脸蛋，抚摸到她的眼角，为她擦拭着早已干彻的泪花。

    “老，老尊……”这时，无雪才发现老尊已靠向她的身边，晃过神，看向老尊，勉强微笑道：“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老尊放下手中的拐杖，面向圣母像，一样禅坐于无雪旁，闭上眼，似乎进入冥想的状态。

    “听侍从说，你到现在，都滴水未沾？”

    “老尊，雪儿身体无碍……”

    听到这里，老尊转眼看向她，显得有些疑惑不解，但很快把视线转回到圣母画像处，嘴边喃语道：“说吧……今天下午，你和你哥哥，到底说了些什么……”

    “是不是他说了一些让你不愉快的事？弄的你到现在都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不，老尊！哥哥他……”无雪赶紧解释道：“哥哥他对我很好，还带了很多吃的……”

    “很好？还有吃的？”老尊疑惑道：“那怎么没到半柱香，你就又跑回来了？”

    “老尊……我……”面对老尊的一再过问，无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可说清楚了，错过这一次，以后都没不允许再与他相见……你没忘吧？”

    “我……”听到这里，无雪显得很是失落，但又没能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低语道：“没有，我没有忘记……”

    “行吧，今天就到这里了，回自己寝室休息吧！”老尊见她也不愿多谈，只好就此作罢，习以为常地向母神俯身磕头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然后再她拿起拐杖准备离开时，见无雪依旧无神地跪在原地，便赶忙用拐杖轻敲其背部，不耐烦道：“不是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吗？赶紧回去休息！”

    “啊……啊！好……”原来无雪又一次离了魂，见老尊都催赶起来，赶紧起身，准备离开。

    但在其起身之时，她却又被老尊用拐杖敲打着腿：“给圣母跪安呢！”

    “对……对不起！”说完，无雪便也随着老尊，跪下又给圣母磕了一个响头。

    “唉……”长叹一声，老尊离开了禅房。

    无雪也赶忙起身，按照老尊的意思，关上了禅房的门，走向自己的寝室。然而一路上，她依旧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晃荡地向前漫步，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能把她给翻到……

    好在，寝室距离禅房不远，她还是平安地走到自己寝室门前，无力地推开寝室门，见着里面的一片漆黑，显得有些落寞。

    虽然这已经是她第几千次进入这没有一丝烛光的寝室中，但今天的她，依旧感受到了那一份孤独与寂寥……回想过去，虽然父母都早逝了，但只要有哥哥在，等着她归来的家一定是明亮的，暖和的……

    她害怕继续想下去，她又要大哭起来，赶紧摇摇头，顺着习惯，在漆黑当中，找着油灯的方向。

    经历几番碰壁，她也算是摸着了屋内的案几，拿起一侧事先准备好的火柴，划开，燃气微光，找到案几上的油灯，点燃灯芯……房子便再一次被烛光注满。

    “唉……”

    虽然房子里明亮许多，但她的心依旧封闭着……

    回过神来，环顾着房子里的一切，熟悉的床，熟悉的墙，熟悉的盆栽，熟悉的书柜，以及熟悉的……

    这！这是什么！

    正当无雪双眼划到身边的案几时，才注意到，一件原本不该存在于此的东西，悄然静候着她：那熟悉的食物锦盒！

    恰好在此时，门外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让他把锦盒留下的，原封不动，赶紧吃吧……”

    原来此时站于门外的人，便是老尊。她用着沉稳和气的语调继续说道：“无雪，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在见到这些点心后，便深知，你的哥哥还是非常爱你的……”

    “你现在身为村子的圣女，自然要守着自己的本分，要明礼，也要知责……你必须要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至此之终都是为了村子能够长远，平安稳定发展下去！”

    “所以，学会理解别人，学会爱人，也将会是你的必修课。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恪守好自己的责任，成为大家所爱戴的圣女！”

    “其中，也当然包括你的哥哥！”

    “老尊……”虽然老尊并没有想进来的意思，但她的语言，却如同利器一般，穿透着阻隔，直击无雪的心灵“我知道……只不过……”

    “所有人都会成长，你也会，你哥哥也会的。你不能因为想让你哥哥断了对你的念想，便对你哥哥这般冷漠。急于求成，只会让大家都深受重伤……你必须要学会理解他，学会爱他……”

    “桌上的点心食物，便是你哥哥的心意，而吃下它，便是在理解你哥哥的心意……只要能理解他的心意，我想，你哥哥也应该能渐渐理解你的心意……”

    “别难过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尊……”虽然无雪什么都没说，但老尊似乎也能轻松解读她的想法，她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眼泪又止不住哗哗直落……

    “快吃吧，吃饱了就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诵读呢……”说罢，浮现于门上的身影，也渐渐退去了，气氛也再次沉静下来。

    无雪一边止不住流下泪痕，一边拿来案几上的锦盒，打开，一层一层地摆开。此时她才看地明白，里面放着的，真的都是她曾经，最爱吃的点心……

    虽然些许点心上，已染上了尘土，但她还是动起筷子，一口一个入嘴，吃的津津有味。

    伴随着舌尖的触感，她感受到的，全是熟悉的味道，这些味道，不仅仅来自哥哥的手艺，更来自过去记忆，那些尘封已久地，爹妈的味道。她的视野，早已被眼泪浸润地模糊不清：啥都说不出口，只能一个劲地夹，一个劲地吃，直到……

    --数周后中元节前夕--

    中元节前夕，整个无音谷，都充斥在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氛围当中。随着村里的传统习俗，每家每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