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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百丈老翁 (第2/2页)
帘,请他出帐选马,就忘记要走了。 李怜选择一匹矮小黑马,这马肌rou稀少,直耷拉着脑袋,浑身像被霜打似的。 西门风嘲笑道:“若你英俊的脸庞能分给挑选马匹的鉴赏力三分,也不至于选出这么个东西,简直像个蠢毛驴。” 他早伸上脚蹬,跨马抱拳道:“西门兄多多珍重,来日方长。不过,希望下次见面这苦叶茶能免就免。”话毕,甩缰绳夹马背,四蹄翻飞,灰尘微扬,朝东而离。 西门风目注他远去,眼神忽然变得只有女子才该拥有的那份最痴迷的热恋。小六子也似变了个人,竟然在刹那间成熟了七八分,直勾勾瞧着西门风。 右间帐篷浮动如江波,忽然黑影一闪,进入帐篷内,鲜血瞬时就洒满了帐篷内面。 喜鹊瞪瞪四五只乌鸦,而后扬长而去。 …… 快马如飞箭,将两旁树木花草舍向身后。李怜驾驭黑马,一面功起膻中,运“八九玄功”之力,把百里地方仔细勘探,以冀望探寻出表妹以及周世兄的行踪。 驰过两处高岗,隐约见前方右侧有院影;再奔数十步,果见有座庭院摆在道路旁;将眼眯缝,见位白髯老叟于院墙处除草,院墙前一小片貌似种着韭菜与花椒。 再展目观瞧周遭,再无房舍,李怜心中一凉,却向老叟喊道:“老头,前方可有村镇?” “五里!” 箭马如飞,眨眼即过。李怜想着再奔个五里地,找裁缝铺买个衣服,吃个淮南牛rou汤,再寻找他二人。 却跑到额头见汗,约莫十多里地,仍然渺无人烟。 李怜登时恼怒,心火骤起:“这老头竟然诓骗我,实在可气,不给他找点麻烦,都不晓得世间有公道二字。” 发了一通闷气,拔转马头,向回疾驰。 气恨交集,御马速度比原来还要快,半个时辰就到了庭院附近。李怜将马拴在庭院斜对面,直奔木门。 两扇门板各有一副画,分别是双锏秦琼、单鞭尉迟恭;李怜微微弯腰拱手道: “二位大神爷,今个儿鲰生要僭越耍横。来日若有闲暇,必上香与二位尊神,以偿还我罪业。” 怒火拔起七八丈,猛然踹起一脚,砸向木板门。看似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木板门,此刻却好似钢铁。 门连半点浮动都未出现,李怜便一屁股摔倒。手腕起劲,如箭飞起,身子打个弧度又直勾勾立起。功起膻中,运行诸xue,集于拳面,高举过首。 间不容发之际,两扇门却吱吱呀呀向内打开。 露出一副深邃而阴沉的面孔,让李怜吃惊的并非他那诡秘而可怖的脸庞,他赫然是位垂髫童子。 他绝非侏儒,面皮极度光滑,脖子细长并无喉结。额头高高隆起,仿佛上帝觉得他太完美,要添加些缺点。黑统长靴上布满蓝灰参半的线条,身披件黑袍,将身子全部遮掩住。 两扇木门完全敞开,从里面源源不断流出刺骨的寒气。 李怜缓缓收手道:“小先生,未知此间主人翁在否?” 由心底生出一份敬畏,是以李怜称其为“小先生”。 “我正是此地主人,百丈翁!你这缺乏礼教,目无尊长的臭小子,竟还有脸来寻我,简直厚颜无耻。” 李怜闻过,不觉后背凉飕飕的,忽然发觉掌心不自主的出了汗。 这位小先生百丈翁说话口气,宛如百岁老人那样深沉。方才路过小院,分明见是位白髯老叟,却如何是个童子。 五里便是“无礼”! 李怜仍然疑虑万千,强沉住气,歉然道:“小子望门投止,实在急于找到裁缝铺换身干净衣服。若有冲撞,万望百丈主人海涵包容。” 百丈翁沉声道:“附近三十里皆无集市,你若肯舍些金银,老翁倒是有两三件你这体型的衣服。” 李怜转身从贴衣取出两片金叶子,递了过去。 百丈翁将李怜让进院落,齐入主堂,分宾主坐下。 少年心性,正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李怜打着十二分胆子打量周遭,更对这百丈翁大起疑心。 百丈翁从怀中掏出一个花不棱登的小布袋,缓缓放到糕点旁,道:“老翁人久不入世,眼目虽健全,却实在像个又聋又瞎的老废物。难得李怜前来,老翁人倒有几个问题要讨教,不知可否见告?” 百丈翁一语道出自己的名字,吓得李怜脸色刷白,额头直冒冷汗,后背略显潮湿。 “鲰生草庐后进,自聆听高贤教诲,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百丈翁问道:“现有一壮年人,身不过三尺半,一生将无所作为,是否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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