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不识_第十六章 阿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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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阿曦 (第2/2页)

意思?”

    阿乐十分平静地开口,心跳却骤然加速,等待面前这个阿省的回答似乎十分漫长,可她却立刻给了他答案。

    一个叫他瞬间热泪盈眶的答案。

    “你不是认出我了吗?从我住进芦亭开始,你不止一次地问过我这个问题。没错……我是阿曦,是死而复生的李曦年。”

    李曦年说的有些颤抖,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带着哭腔出来的,方说完,便被阿乐拥在怀里了。

    二人年纪虽一般,阿乐却比李曦年要高出许多,宽阔的肩膀刚好可以让李曦年放心痛哭。

    从这具身体中醒来之后,第一次彻彻底底地嚎啕大哭。

    行人或有窃窃私语的,或有驻足围观的,都被阿乐横眉怒目地吓走了。

    待李曦年哭够了,从阿乐肩膀上移开的时候,已经转而换成了笑脸,不过有点难看。

    阿乐亦不语,只是微笑着看向她,眼中的温柔和怜惜一览无余。

    “不准说啊……”李曦年边笑边抽泣着,“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总觉得又是个比自己还大的麻烦。其实……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说出来我自己也不信的。再说……我还不知又能活多久呢……”

    “不许乱说!”

    阿乐在李曦年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李曦年将从这具身体醒来之后的事都交代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和遗漏。

    尽管对于袁志的所作所为有些愤怒,但此刻的阿乐却一心只看着面前的李曦年,除了欢喜之外并没有别的情绪。

    “不管怎样,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回来就好。先生虽然离开了,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陪你……陪你等他回来。”

    只是阿乐的信誓旦旦和意有所指,李曦年却没有听出来。

    他与李曦年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比芦亭中的人更加了解她,更加了解苏先生对她而言,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女儿对于父亲的依赖和亲近,而是……一种阿乐不愿承认,却又看在眼中的不言而喻……

    他并不想去分辨,也无需分辨。

    有什么好分辨的呢?

    世俗……必然决定结果。

    看着面前的李曦年狠狠地点头,抿着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阿乐的心忽然疼了那么一下。

    短暂却又深刻的一下。

    我们所认为的失去,有时只是自己认为失去的自作多情,丢失的人或物或许本就不归我们所有。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而复得之后,却不知得到的究竟属不属于自己。

    回到芦亭中的二人表现得很自然,如同晌午离开时一般,只是阿乐看李曦年的眼神……再不相同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婶儿端了热粥出来盛上,非要看着阿乐和李曦年吃了才罢休。

    袁志也回了来,虽然下午才见过,但还是想问问李曦年带去的那些东西是叫做什么用的,也跟着凑了过去。

    想起袁志把芦亭一干人的租子输光的事,阿乐如何也给不了他一个好脸色。

    若是换做以前,阿乐定是要讽刺一番眼不见为净。可他想要多看看阿曦,多与她待一会儿,便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虽不主动同袁志讲话,但袁志与他说的总也慢条斯理地回上一句,态度确实不怎么样。

    李曦年有所察觉,偷偷踢了阿乐一下以提醒。

    “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赶紧睡吧!”

    “这才几时?”

    “酉时末了!”

    “噢……那还早得很。”

    “……”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可顾婶就是瞧着哪儿不对劲,又看了他们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阿乐,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啊?怎么这么说啊顾婶?”

    阿乐好容易把视线从李曦年身上移开。

    “你从进门就笑到现在,可不是遇上好事了?”

    “没有吧?我……一直笑来着?”

    阿乐扭头问李曦年,李曦年愣愣地摇头,朝顾婶道:“没有啊,还是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啊。”

    “我也觉得……”袁志掺和了一句,“阿乐今天跟平时不一样。”

    不止笑的多,还老看阿省……眼睛就差长她身上了。

    这话袁志自然不好说出来的。

    “可不是!肯定是遇见什么好事了憋着怕咱们看出来!可惜他不知道自己个儿呀!是个有啥事都放在脸上的人,嘴没笑,眼睛可是一直笑着呢!”

    顾婶说着,还特意看了李曦年一眼,问道:“阿省,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李曦年略微尴尬,她当然知道阿乐是为自己高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叫更多的人知晓这件事。人多嘴杂,更何况芦亭有十几户人。

    “呵呵……我有点瞌睡呢……”

    李曦年扯着笑脸,预备赶紧逃回屋子里,阿乐对她再了解不过,一句话把她要避开的心思吹了个烟消云散。

    “我以后不去柜坊了。”

    阿乐忽然说道,特意看向方起了身便又坐下的李曦年,“从明天开始。”

    “为什么?”

    芦亭中在院中的几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地发问。

    “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不去了?”

    “就是啊!那地方可不是想去就去的!”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说出来大家伙儿帮你出出主意!”

    阿乐连连摆手。

    “不是……”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说!”顾婶儿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好好地没出去呢!是不是受欺负了?”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你真是要急死我们!”

    生伯拿拐杖轻轻打在阿乐身上,厉声道:“快说!你阿耶将你托付给我,你却越发胆子肥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商量!?”

    阿乐无奈,边求饶边解释。

    “我阿耶来信,说付二哥回京了,叫我过去帮衬着些,等他和我阿娘回来。”

    “谁?”

    “就是跟我阿耶一起跑商茶的那个……”

    “那个坑蒙拐骗的付二?”

    生伯用了这样一个词,叫阿乐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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