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到帐中来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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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2/2页)

腰疼,毕竟要死的人也不是臣的父亲。可是殿下,贵妃权势之下,多少冤魂归天啊,大理寺外,太子也不是没看见,朝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杜浩呢!他日墉王若躲储位而登基,又是怎样的景象!墉王他做不了皇帝啊!我朝如今休养生息,百废待兴,急需一个仁德且有雄韬大略的君主,而不是要一个只会打仗杀人谋划算计的武夫!臣考虑不到皇后家去,臣眼里只能看得见我朝的未来!陛下本就宠爱贵妃,被美色所迷,再不及时止损,可怎么得了!”

    “听田公肺腑之言,孤深觉惭愧。有田公这样的肱骨之臣,我朝之幸。只是……”

    田正实出言打断了曹夜钰的话,“殿下啊殿下,你要急死老夫啊!殿下万万不可如此优柔寡断!为君者,最忌讳感情用事。届时将悔之晚矣啊。殿下什么都好,怎么就!宽仁过了头呢!”

    “田公,这便是宽仁过头了吗?孤不这么认为。沈将军年轻时同先皇南征北战,为我朝打了多少胜仗,又收回了多少疆土!其功绩应得世代传诵。而如今若为了打到贵妃,弃其生死于不顾,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田公,您忍心吗?若叫天下之贤才良将知晓,难道不会寒心吗!那么谁还愿意为我朝效力!将军之死,合该血染疆场,马革裹尸,而非死于权势的阴谋和算计。若是连忠臣老将都可随意舍去,连血脉至亲都可随意抛下,又怎么能成为值得众人追随与拥戴的明君!”

    “可是殿下,贵妃的势力若不及时连根拔起,弊病久积,受难的是百姓啊!”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孤会慢慢把他们换掉。”

    “全部换成殿下的人?”

    “田公,选贤举能,孤会公正办事。”

    “那又需要多久,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岂是殿下想换就能换得了的。”

    “孤会做到的。”

    “好,臣信任殿下,愿为了殿下犯此欺君之罪!可若是殿下不值得,这其中也有臣之过错,臣会和殿下一起,以死谢罪,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谢田公相助。”

    帝命大理寺协同太子彻查冤案。

    午时,曹夜钰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卿:叶忠明,少卿:范建年、周开成,早早等候在外。

    百姓们仍聚集在大理寺门前。

    曹夜钰立于台阶之上,俯视芸芸百姓,“诸位若有冤情,皆可进前陈诉。天道昭彰,定还诸位一个公正。”

    大理寺卿叶忠明道:“此乃东宫储君,诸位尽可信之。诸位莫要吵嚷拥挤,请依次排队,陈己冤情,并留下姓名住址,大理寺同东宫承诺皆会一一查办,诸位回家中等候消息便可。”

    官吏在大理寺门前摆好笔墨桌椅,曹夜钰坐于正中,范少卿执笔坐于其侧。

    一老妇人上前哭诉道:“太子殿下,家中有个儿媳,人长的标致,十日前和儿子上集市去买东西,谁知被一位官爷看上了,媳妇不从,他们就抢人,我儿拼命护着媳妇,就……就被打死了,媳妇也被人带走了!太子殿下,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范少卿执笔记下,曹夜钰问道:“您家儿子和儿媳都叫什么名字啊?”

    “我儿叫王礼志,儿媳叫楚南,南南是被爹娘卖到我家里的童养媳,和我儿子一起长大的,我家就这一个儿子啊!南南也是好孩子,家里头对她视如己出,我夫君走的早,现在儿子也没了,我可怎么活啊!我去报过官,在这儿也报过,可递了状纸,就再也没消息了。”

    “老人家,您且先回去等着,我们给您找儿媳。”

    “好,好,好。”

    “叶卿,你可知此事?”

    “殿下恕罪,臣不知晓,想来是有人扣下了本应呈给我的状纸。”

    “查。”

    “是。”

    “殿下,家弟曾是谏院的殿中侍御史,因在朝中揭发杜尚书之罪责,后以贪污之罪被杀,妻儿贬为奴。可家弟是被冤枉的啊,我们两家常常来往,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最清楚,还望殿下明察。”

    “草民在西城郊田庄里种地,辛苦一年,粮食却一口都没分到,田庄里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去官府讨公道,官府的人却说是杜尚书家的庄子,没人敢管。”

    “我是开酒馆的,白天干活儿干的好好的,也没招惹谁,就平白无故被个醉鬼打断了腿,那醉鬼说自己舅舅是杜尚书,他想打谁就打谁!”

    ……

    民众们一个一个上前陈诉冤情,他们的切肤之痛,写在公文状纸上不过草草几行。为君者多在金玉堆砌中成长,又怎么能轻易共情民生之疾苦。君王怕天下皆反,无人臣服,故而千方百计抹平舆论和不满,或暴力镇压,或遂其所愿。殊不知,君王享百姓供养,生来就应为民谋事,无关于权势欲望。

    面对父皇的考问时,圣贤著作或太傅所言的被自己烂熟于心的治国理政之道足矣让自己凯凯而谈。可当真正看到这些被权势欺压、受尽苦痛的百姓,曹夜钰忽觉,那些文邹邹的道理都显得渺小无力,只有胸中朴素平凡又炽热的感情,在心里竖起了公正之尺,去衡量轻重,再借用自己所谓的身份,寻到解决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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