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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上巳  (第1/1页)
    马车在候府门口停下,侯嫮才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就看见不远处围了一圈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热闹极了。    这番场景……    侯嫮眼睫颤了颤,和那日倒是像。    却没有去看热闹的心思,提了裙摆就往候府里面走。    不远处被众人围着的巧媚,眉眼弯弯,绝色姿容被掩在头纱下面,还是春日的气就细细露着一截腰,盈盈不堪一握。    索性上京百姓多是见多识广,知晓苗疆女子如此服饰是正常,也没有给巧媚扣一个伤风败俗的帽子。    是她?    那日做诗的姑娘。    巧媚一双眼看着侯嫮走进了候府,脸上的笑意就愈发深了。    很早就听闻越的太师是个奇女子,没想到就是她呀!    才学确实好极了!    巧媚这样想着,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是都离她有些距离,眼睛皆是亮晶晶的。    不,也不全是!    有那么几个下流的眼神,扫视着她的腰,双手也蠢蠢欲动,好像要伸手去摘她的头纱。    巧媚眼睛微微向下看,便透出几分叫人心痒痒的媚意来,素手一翻,一些黑点落在了那几人身上。    而后勾唇轻笑,便转身离去。    许多人看着巧媚的背影,却不敢叫住她,只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变,而后消失不见。    …………    …………    夜半子时,    有些人家的屋子里传来痛苦的叫唤声,男人翻来覆去的,疼得捂住了肚子,也不是吃坏了东西闹肚子,就是单纯疼得厉害。    等到稍稍亮了,才慢慢能安稳地接着睡觉。    巧媚站在窗户边,夜晚的凉风吹着,撩起耳边的发,往空气里透零馨香。    从这个地方看去可以看到有些屋子里的灯亮着。    巧媚弯唇,眼睛微眯,透出几分邪气来,“真是的,看舞就好好看,何必动些不该有的心思呢?”    声音清透又带零媚意,勾饶同时又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窗户被关上,隔开了房间与百姓家,外面的灯火进不来,里面的香风也送不出去。    而另一边,    侯嫮半靠在软榻纸上,凉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了一些,鬓发被顺到耳后,侯嫮看着手中的信微微出神。    朝中剩下的赵王余党,查不到?    连阿姥也查不到……    手一松,信就轻飘飘落在霖上,被风轻轻那么一吹,翻了个跟头,服帖地倒在地毯上面。    侯嫮眼帘半阖,脸上就透出几分忧愁来。    八月秋闱将至,上一次参加殿试的进士们,也是时候该陆续入朝为官,亦或是外派职守了。    侯嫮垂着眼,突然起身走到桌前。    方才研的墨还未干涸,笔尖微触,落笔写下三个名字。    “探花廉士灵,榜眼张季谦,状元萧承文……”    口中轻轻出声,“廉士灵是江南望族廉氏的子弟,算是个世家之子,张季谦,是上京人士,家境算是贫寒,是最典型不过的寒门出身了,而这萧承文……”    “是个孤儿。”    “怎么……”侯嫮的手拂过三饶名字,在文字上面停住,“偏偏是个孤儿呢?”    侯嫮的话里带零冷漠不近人情,按理来,孤儿没有亲人,自然在这世间就少了牵绊,若是姬辛善用他,他会一心一意为着越的,到时候,再赐个良缘叫他彻底收心,一个忠臣,不就来了吗?    可是,一个孤儿,没有生父生母,是真的没有,还是生父生母的身份,不能?    一个亲戚也没有,慈安堂也没有登记过他,他的来历,真的是个迷啊。    这么多年,是如何活下来的?竟然还读了书,且造诣不浅。    在这个关键时期,侯嫮连朝中余下赵王余党是谁,还有几人也不知道,就更不可能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放入越朝堂!    可是……    侯嫮眼睛看着萧承文这三个字,脑海中朦朦胧胧重现着两年前的光景,殿试之时,她看他就有几分眼熟,到底是像谁呢?    两年前侯嫮没想出来,如今一样不知道思绪从何理起。    这三人,要文章水平,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可策问两题,廉士灵和张季谦相差无几,那探花给了廉士灵也有一部分他姿容出色的缘故。    可是萧承文,他的策问最好,是明显的,比其余二人要更好的好。    侯嫮一时有些焦躁,放下手中的笔就又躺在了软榻之上。    春日的时候,睡在软榻之上最舒服,软乎乎的,比床要透气些,也比在外面要温暖许多。    侯嫮单手撑着头,看起来眼睛闭着好像要就这样睡去,实则脑中思绪一团乱麻正在努力地一点一点理清。    手指微微动着,像在写些什么,又好像只是在胡乱玩闹。    夜深了,弯月高挂于床头,月光清凌凌地洒进来,叫侯嫮突然心尖一颤。    是不是,她钻牛角尖了?    是孤儿又如何?不知道生父母又如何?自命运多舛又如何?    只要确保他有才学,能做实事,剩下的,究竟是不是真心为国为民,所有人都看在眼底的。    时间会主动去检验他。    而侯嫮要做的,应该是给他机会,观察他,而不是直截帘的因为这点猜忌就毁了一个人才!    轻笑一声,睁开双眼,她知道了。    廉士灵是为世族勋贵,江南望族,如此,就外派到别的地方去。    张季谦是上京寒门,倒是可以留下来,做个官,让父母长长脸面的同时,他是上京贫苦人家,就该对上京的底层百姓更了解,也更明白一些未完善的弊端。    而萧承文……    既然不放心,那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三饶安排皆已完毕,剩下的那些,侯嫮倒是不甚在意。    每三年就有那般多的人在太极殿见上一面姬辛,从此一辈子有了吹嘘的资本。    可是对越而言,他们是重要的,和百姓一样重要,却也,不是那么重要。    越朝堂无你,还会有别的人,可是越又是由一个一个百姓组成的……    外面的风突然有些大,连带着毯子都被吹起了一个角。    侯嫮拿过一件衣服披上,身不冷,心,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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