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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兄妹初见  (第1/2页)
    邵京的街市繁华永远望不到尽头,商贩走卒支摊挑篮,琳琅满目的商品琳琅,高悬的幌牌,似乎聚了天底下所有的热闹,千万人挤破头也想在邵京有个落脚地。    行经一处酒楼,一位眼上蒙了白纱的女子正倚着栏杆,高声唤董秉实的名字。    董秉实一时间没有听见,还是南楼先反应过来,隐约听见有女子带着娇笑软气叫他的名字,“是不是有人叫你?”    董秉实见南楼掀开马车的帘子,道,“你听错了吧?”    南楼朝声音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本欲装作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    片刻后说道,“也是你的苏会女郎。”    董秉实急忙去找,“哪里呢?”    南楼出了马车,正要落地,“我下来走走吧。”    “我问你呢,哪里听见了?”    南楼喏了一句,下巴努努。    识趣地走到了一旁卖胭脂首饰的摊前。    董秉实终于瞧见了苏会,大跨步朝酒楼里去,留下南楼一个人在马车旁。    叔父道,“既已到了地方,女郎可还需要我们送到府上?”    南楼还没有说话,阿酒便说,“客气了,主人家早有嘱咐,让阿酒带着女郎去城里一处宅院等候。”    南楼心烦意乱,随意一瞟,目光停留在一支精巧的簪子上。    是永生花,她见过兰溪的一个女郎带过,当时她眼红了许久。    那女郎说,“丑人多做精。”南楼也记得。    那么稀罕的花簪,来了邵京,居然一个摊子上都是。    簪头撺了一朵白莲,含苞欲放,花蕊透着稚气的黄色。    她刚拿到手,董秉实便已回到她的身旁。    他扫了眼摊上之物,“你喜欢这个?”    南楼将簪子放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董秉实自顾自道,“苏会说叫我先送你回府。”    阿酒将话又说了一遍。    董秉实皱起眉头,正要替南楼打抱不平,哪有女郎回了家还不能直接入门的规矩,就算是客也不能疏忽至此。    他刚想说,被叔父拦了下来,“如此,想必令尊已打算好了,是要先为女郎洗风。”    董秉实附在她耳边说,“你爹果然像你说的,不是个好东西。”    南楼笑了,“你们先走吧,送佛送到西,你都将我送到邵京了,也不算辜负我耶耶和嬢嬢的请求。”    董秉实拿起方才她拿过的簪子,换了一朵样式很像,颜色是红色的,抬手将它轻轻插入她的发中,“邵京的女郎最喜欢簪花,你一朵都没有,怎么好?”    “白色的素净。”南楼道。    董秉实说,“小小年纪,别学得看破了红尘似的,正是簪红花俗气的时候呢,你回来也算是宗伯府的喜事了,戴红花不算失礼。”    南楼正想说,只给她买不好吧。    下一刻,便开始董秉实每种花色挑了一支,攥了一把朝楼上去。    南楼道,“果然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归家的路上夕阳斜照,南楼的裙边染着金色,他们在城里左拐右拐,到了一间破败的小院子前,门锁了,阿酒敲了几次都没有人来开门。    他道,“不如就在门口等着?”    南楼本以为自己会气得跺脚,要是从前,她一定要和嬢嬢发脾气,但出乎意料,她都忍了下来。    是因为什么?    不会是信吧?    她自嘲一笑,原来她的心根本不硬,只要她哄一哄她,随便写几个字,她便能找出千万个借口替他们开解,在内心深处辩解一次次。    等到天彻底暗了,门口还是没有人。    巷子里一盏灯在风沙下晦暗不明,她看了一会儿,转身朝巷子外面走去。    阿酒急忙上前,“女郎去何处,女郎这是第一次来邵京,要是走丢了,小人可怎么办?”    南楼忽地一眨眼,“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你不饿?”    阿酒不肯走。    南楼假意不看他,自顾自离开。    走了一炷香,也不知是来到了哪条街,这时听得对面馆子里鸣掌喝彩,进去才知是有说书先生正讲邵京的趣事。    入了夜,倒春寒逼人,南楼垂着眼帘在冷窗下坐了许久,脸上神色莫辨。    阿酒只好站在她身后,不知是可怜她还是劝慰她,“宗伯大人日理万机,说不准是忘了此事,等他想起了,必定尽快接我们入府。”    南楼看着外面彻底暗下来的天幕,轻声道,难道他的心不是昭然若揭。    白日里,她绝不能进府去,,所以要等到晚上。    直到馆中人声渐悄,说书人也说完了最后一段故事,她也未得到宗伯府中来人的迎接。    失望不失望的,第一次,总归是免不了。    到了深夜,南楼还坐在窗边,她终于问了一句,“这是离小院最近的馆子,如果他们过来,应该会来这里寻寻我吧?”    阿酒不能回答。    春雨不急,青瓦上攒着的积雨,顺着屋檐缓缓滴下,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水渍。    南楼透过窗子去看,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汪泪。    一主一仆,两相无言。    不多时,南楼的眉目已舒展开来,“既然无人来找,那我就自己回去吧。”    阿酒明明想安慰她,一开口,却是叫人发笑,“即使女郎与宗伯大人多年未见,父女情分自是不会变的,血脉如何斩断得了呢?”    不知哪来一群混人,突然出声调笑,闯入了馆子,此时万籁俱寂,小伙计都趴在柜台上几乎睡着了。    惊得他连忙将手巾一摆,丢在肩头,“客官,这边请。”    南楼已经起身了,那群男子中有人一瞥,叫住了南楼,“真是个水灵灵的俏女郎,不如同我们兄弟几个喝一杯?”    南楼目光中一派清明,阿酒走上前,“放肆,这位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是哪位?该不会是咱们宜王的姊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灯影绰约,不远处的酒馆里,似有歌姬在唱歌,婉转缠绵,乱人心扉。    阿酒道,“这是小人的女儿,第一次来邵京,请几位高抬贵手。”    南楼忽然笑了,她不知自己这一笑,笑得娇巧可爱,恰如春日里的朝阳爬上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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