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去留 (第1/1页)

    母亲跟继父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

    继父就住在同村不远处，母亲说是因为舍不得我，才没走得远！

    这件事情她做错了！应该走得越远越好，这样她才能彻底摆脱过去，才能去过她新的生活！我也不会因此拥有一个不愿回忆的痛苦童年！

    那晚！我在小院儿里仰头看见了母亲，夜幕低垂，母亲有些孤单的坐在楼顶的楼梯口处，她安静的望向淮河的南方。我知道那个方向是她出生的地方！出门走个一公里，再过了门口的这条淮河，那里就是她的家乡。

    我一边顺着楼梯往上爬一边说，妈！你在那干啥。我一句话把正在沉思的母亲拉了回来！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说：到你爷爷奶奶家里看看去吧！

    我去了！爷爷没见到就奶奶在家。奶奶给了我吃的，还给我钱了，她好像还抱了我。

    我还记得奶奶那晚留给我的话！

    奶奶：孩子，明天要是有人问你跟mama还是跟奶奶，你要说跟你妈走知道了吗！

    我：我知道。俺妈也是这么跟我讲的，她也要我说跟着她走。

    奶奶：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想养你也养不了几年，跟着你妈要比跟着我们好过些！

    借着外面撒进奶奶房间的微弱月光，在这样模糊的光线里，我好像捕捉到了奶奶眼里的泪光和擦拭眼泪的动作！

    回到家，天更黑了。母亲还在老地方坐着，爬楼梯的瞬间我看见母亲跟奶奶一样做着同样擦拭眼泪的动作！

    母亲：你奶奶跟你说啥了！

    我：奶奶说明天要是有人问我跟谁走，她让我说跟你走！

    我：奶奶还给了我钱，我把奶奶给的钱拿在手里挥舞着给母亲看。

    母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明面上争着吵着不让我带你走，心里却不想让你留下来！

    母亲：孩子你要记住，我以后就是要饭也会把你带在身边，绝对不会把你留给这家人！

    当时的我不理解！母亲对我很好！爷爷奶奶对我好！她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紧张到如此剑拔弩张！

    后来我知道没了生父这个润滑剂在中间周旋。她们躲着我已经吵了很多次，吵了很多年！每一次吵架受伤害最大的永远都是母亲！因为她的丈夫已经在土里长眠！因为她的儿子幼小无法为她撑腰，因为她孤立无援！她能指望的就只有她自己！

    在我懵懂无知的年纪里，发生的那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被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年后再回想起我懂得了母亲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