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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崖顶飞花  (第1/2页)
    王不行从漆黑的木屋走出来,离着众人还有段距离,柏糖是压低嗓音说的,生怕激起变故。    断手这种恐怖元素,在柏糖养尊处优的二十年里还是头一次遇见,声音都带着哭腔,但这小丫头内心竟然还有些兴奋,又觉得刺激。    这次安保们将两位大小姐围在中间,自然是都听到了,一时间人人屏气凝神。    平老头低低的声音道:“不要妄动,静观其变!”    赵汉卿只在实验室里见过些动物的断肢尸骸,此刻也是结结实实受到了一次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    这会儿一行人才注意到他的衣着,灰色麻衣麻裤,脚踩布鞋,外衣袖筒宽大,形制像是道士的外袍,又或者和尚的“一口钟”,风格极简极素,脏呵呵的,满身泥土草屑。    另外,他的头发是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别了根木簪,但因为头发太短,反倒像是扎了根小辫儿。    王不行脚步不停,众人不敢阻拦,一同让出道路。他不解释那只断手的来历,又无人敢问,只听他道:“跟我来。”,语气不容拒绝。    平老头的肩膀还酸麻难用,这时可不是翻脸的好时机,就算要安保们断后,自己带着两女先逃,也得等肩膀恢复个大概,才方便应对。    一人在前,一“团”人在后,就那么寂静无言的走着,气氛压抑的像人人抱着一块大石头,沉重如山。    都说黎明前的夜最深,视野受限很大,但王不行熟门熟路,脚步很快。赵汉卿一众却时时受到树根荆棘的阻碍,又或者刻意想要拉开距离时,王不行总会在视野尽头处转身,面无表情的注视众人。    平老头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跟着,心里一万个后悔上山。    这种氛围久了,柏糖的性子实在是忍不了,突然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句,“喂,怪人,还有多远啊!天都要亮了!”    所有人同时停步,呼吸停滞。赵汉卿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剜死这个小祖宗。    王不行转身,还是一张扑克脸,连语调都没有起伏道:“快了,穿过这段暗林就到。”    他这个样子,在现下的情景中着实吓人,在其他人眼里就像……没有感情人性的僵尸。    但话听到柏糖耳朵里,却像扎破了装人的套子。她一扭身,从团团围住自己的安保中窜了出去。    赵汉卿没反应过来,保卫们又都是男人,谁也不敢硬拽住一个身份尊贵的女子雇主,竟就让她跑到了王不行身边,并排行走。    平老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身边的安保队长,他妈的一群废物!    柏糖上上下下的打量王不行,尤其是他拿着的那只断手,乌七八黑,枯槁如木,显然不是新从人身上斩下来的,心中猜测没准是标本之类的,便放下心来。    “平叔说,你是武者?”    王不行想了想,修道和修武殊途同归,便点点头。    柏糖兴奋了,好奇连问道:“那你有多厉害?能打几个平叔?平叔说你会点xue?能不能再展示一下?”    王不行回头看了一眼平老头,语气真诚道:“说不好,总之不太难。”    后面的平老头冷哼一声,自古武无第二,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柏糖夸张的“喔”起嘴,半催半求道:“那你快,展示一下点xue。”    王不行停都不停,随手并指点在一棵鸭蛋粗细的小树上,“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而且切口趋于平整。    这像是在安保们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包括平老头。    柏糖热烈拍手,又问王不行是哪里人,是不是出家人,隐世高人,收不收徒弟…像查户口本一样。    赵汉卿等人见二者聊了起来,也放松不少,起码氛围没有那么凝重了,都竖耳听着。    柏糖是惦记自己的卿姐的,特意问了王不行关于九息香的问题。    “怪人,你说九息香真有传说中那些功效么?”    王不行反问道:“九息香有两个功效,一个确实有,另一个我不确定。”    柏糖回忆了一下赵汉卿所说,觉得卿姐八成是要愿望成真了,欣喜道:“那肯定是,‘食之,可增人气力’,这条属实咯!”    王不行否定道:“这条不确定。”    柏糖一愣,身后众人俱都一愣。    “那你……那九息香确实有的功效是?”    王不行答道:“九息香确实能引阴魂汇聚。”    他特意停下脚步,指了指围绕空顶峰那圈经年不散的云环道:“那就是证明,只是你感受不到。”    柏糖愣愣的望着云环一会儿,木讷的抬手指天,“那是……云吧?    “本质上是,意义上不是。我们一般将其视为‘魂场’,也就是魂魄聚集的场所。”    柏糖目光闪烁,想看又不敢抬头看,“你……你凭啥这么说?”    这些神神鬼鬼的门道,常人往往是晦忌极深的,但在王不行嘴里却像道物理题,“因为做过实验,只要把后山腰的九息香全部铲除,这条‘魂场’就会消失。既是因异花九息香而生,结合古籍记载和以往魂场显现的异象,我们选择相信。”    赵汉卿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王不行所说的“魂场”不置可否。但她敏锐的察觉到,王不行刚才说的是“我们”,这座山里还有他的同伴?    柏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也敢摸一下,唯独对看不见摸不着的魂儿啊,神儿啊的,毫无抵抗能力。偏偏好奇心又重,下意识问道:“什么……异象?”    “每逢阴天的初阳时分,最好再有些散光,能让人看得更清晰。那时整条魂场就如‘清明上河图’,人生百态,如走马观花,会一一显现。当然,魂场里的‘人’大多不那么囫囵个儿。”    柏糖头一次觉得有人跟自己说话这么诚恳,是件极讨厌的事情,她“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其余人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搞得发懵,但随后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王不行。    王不行蹲了下来,打量柏糖道:“你哭什么?摔捯了?”    柏糖哭的更厉害了,“我怕鬼,你还吓我!”    王不行不解道:“鬼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人死后,残存的精魄被执念裹挟着游荡罢了,并不能伤人。相比于这个……”    王不行指了指柏糖身下,“你不觉得坐在动物的粪便上,很恶心吗?”    柏糖像定格了一样,怪不得屁股下面软软的,然后腾的弹了起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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