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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政柄  (第3/4页)
    张汝霖道:“确实如此,我沿途也听到不少议论,不少老成持重者都对变法持慎重之见。而东林书院的几位都认为,当今政局昏暗至此,都在于朝堂上多小人少贤臣之故。然而我窃以为治天下在于知贤,却不在于自贤啊。”    袁宏道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朝野有一等声音,让林相去撞一撞南墙,碰破了头,他们再出山收拾残局的说话,不在少数。”    张汝霖摇了摇头道:“身在朝野,你说什么都行,但一入朝堂之上,即入众矢之的。”    袁宏道道:“因此林相提及循序渐进,也先安这些人之心。既然大刀阔斧之事难为之,那么就绵绵用力,久久为功,最后循序渐进,水到渠成!”    张汝霖叹道:“难怪房师与我说,林相如今如履薄冰,实在是一点不错。他今时今日这位子,一旦说错了话,行错了事,必遭来众谤,一旦不慎就是舟覆人亡。”    袁宏道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近来朝野上下有关于三贤五子,四达八骏之说越来越多,你可知为何?”    张汝霖闻言惊道:“三贤五子听过,但四达八骏又怎么说?”    袁宏道道:“四达指得是萧以占,方中涵,叶进卿,还有一位就是你的房师。”    张汝霖闻言色变。    “至于八达则是李沂,翁正春,史继偕,周如砥,林材,于玉立……”    张汝霖出声打断道:“这些人都支持林相变法的,你的意思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罗织这些。”    袁宏道道:“没错,就如同当年乐新炉所作的‘三羊八犬十子’一样,表面看来好似是赞誉之词,实际上却是评议公卿,再流传飞语,此中怕是有人在布一个局。一旦林相出了什么差池,就给我等安一个结党乱政的大罪!”    文渊阁值房。    林延潮这间值房原先是申时行所用。    万历十九年申时行致仕后,这间值房就一直空着。    当时天子准许申时行辞相的圣旨是让他回乡养病,等病好了再回阁主政。因为这个原因,尽管这间值房朝向宜人,但其他阁臣却一直不敢占用。    就算明知道申时行九成九不回来了,但只要有那一分可能也不会僭越。    但林延潮是何人?申时行的得意门生。    当初他在野时,申时行是一月一信的催他早日入阁,甚至还戏言‘我这间值房风水朝向都不错,你以后入阁大可据此,莫要将来便宜了外人哦’。    因此林延潮入阁后,选了这间值房,言下之意就很显然了。    但就算是申时行值房,但相比他在礼部的伙房可是逊色许多。    这阁臣值房虽有内外两套间,但一面摆满了红柜书橱,都是昔年作藏书之用。今日藏书被窃大半,已作公文密档之用。所剩办公之处就显得很狭促。    林延潮对此也只能用‘宰相的值房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聊以**。    另从公文密档来说,文渊阁的管理之糟糕。    阁臣阁吏窃书不说,万历十四年时,甚至连文渊阁阁印都失窃了。    文渊阁中印信也很有意思,各衙门章奏文移用的是翰林院院印。    而文渊阁阁印乃宣德时特赐,凡机密文字钤封进呈,至御前开拆,也就是专用于阁臣给天子上密揭之用。    结果如此重要的印信就这么在文渊阁无缘无故地失窃了。    当时申时行等几位阁臣上疏请罪,天子震怒之余下令厂卫彻查此事,现在十一年过去了,也没有结果。    所以天子不得不下令重铸阁印。    除了少数阁臣有单独赐印外,眼下文渊阁唯有一印,由赵志皋保管。    这日林延潮留宿当值。    看过公文后,天色将晚,林延潮步出值房准备散散步。    正好这时看见西间的沈一贯从值房步出。    今日沈一贯没有侍直,却也在阁里忙得如此晚,见此一幕,林延潮对沈一贯也是佩服,    国家之事不少都是焦头烂额,三人虽有巧妇难为无米之叹,但抱怨归抱怨,却依然勤勤勉勉维持着这个国家的运转。    沈一贯虽已是到了耳顺之年,但这等精力不逊色于少年人多少。    “林阁老!”    “沈阁老!”    二人对揖。    一点夕阳斜照在阁中,一老一少碰了个对面。    在内阁中,首辅与次辅之间就是一对冤家。    几乎每个首辅次辅间恩恩怨怨,都可以单独出一本书来研究,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三杨就是一段佳话。不过内阁间能一团和气的少,每位阁臣之间如何相处是一门学问。    既然见面总要聊上几句,林延潮向沈一贯‘请教’些阁务流程之事。这些其实林延潮早明白了,但一来是尊重,二来也是更慎重一些。    沈一贯一一解答后,邀请林延潮自己值房中叙茶。    二人于沈一贯值房对坐,两盏清茶于茶几上陈列。    沈一贯抚须道:“林阁老入阁不过数日,即已了若指掌,沈某实在是佩服之至。”    林延潮笑了笑道:“方才沈阁老赐教,倒是令林某大有所收获才是,不入阁不知国务繁重,如此也就罢了,最重要是事无巨细。”    “那些地方官员及言官只知把事情报上来,为了免当处分,往往将事情说得极重,仿佛一旦不办朝廷就要如何如何了一般。但疆域那么大,百姓那么多,一个消息报上来,已是十几天以上,往返又是一个月。”    “朝廷兵马钱粮总是不够的,如何用之?如何分一个轻重缓急?更何况国库空虚到这个地步,拆东墙补西尚来不及,又何谈防范于未然。”    沈一贯叹道:“林阁老所言极是,国事积弊如山,纵使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然而朝野下面不乏看戏之人,只知道盯着上面,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错的,办事的人总不如他们聪明。”    说到这里,沈一贯话锋一转道:“林阁老之前在新民报上所言,沈某看过了,实乃金玉之言。”    林延潮道:“不敢当,林某掌礼部,通政司事,有感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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