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老陈的白月光 (第3/3页)
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和为父相比?”
“.”谭氏见夫君那得意嘴脸,张口想说什么,话未出口却听院内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大伯!大伯!易安居士到访!您甚时候和她认识了?” 话音未落,陈英朗已经冲进了厅内。 面色涨红,显然是激动极了. 陈景彦一怔,脱口而出道:“照儿来了蔡州?” 尚处于极度亢奋中的陈英朗没听出这称呼的猫腻,径直道:“大伯,易安居士找您!您真牛” 好嘛,半辈子没被侄子当面夸奖过的陈景彦,因为认识易安居士,便得了一句‘真牛’的夸奖。 陈景彦却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装,抬步就要出迎。 “咳咳!” 却猛听身后两声夹杂着极度不悦的咳嗽声这才想起,发妻还在此处。 “呵呵.”陈景彦回身,尬笑一声,强行解释道:“少年故友来访,一时忘形了些.夫人可要与她见面么?” 谭氏冷着脸起身,不假思索道:“既然是少年故友,妾身自然要陪官人见客。” 说罢,便前迈了一步,可随后,像是不自信一般,转身又拉上了女儿,“阿瑜,走,陪娘去见见你爹爹的少年故友!” “啊?” 阿瑜明显看出有问题了,特别是娘亲那句‘陪娘去见见’,而不是‘陪爹娘去见见’。 娘亲这是不自信了呀,才要带上她这位楚王侧妃来撑场面。 难道爹爹和天下闻名的‘第一女词’有甚故事? 阿瑜狐疑的瞄了一眼故作镇定的、世上少找的专情爹爹。 是夜,王府柔芷园。 “.爹爹慌张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哈哈哈,叔叔没见娘亲如临大敌的模样。却不料,人家只是来求爹爹帮忙寻回当年在淮北丢失的金石字画,哈哈哈.” 春风一度后,阿瑜窝在陈初怀里说起今日傍晚那一幕,笑的没心没肺。 “难不成,这位当世才女是你爹爹的白月光?” 陈初笑道,阿瑜聪慧,马上从语境中理解了白月光的含义,也跟着笑道:“这事我怎好开口问爹娘,但我猜测,爹爹少年时许是仰慕过李居士.” 说到此处,阿瑜忽然叹了一回,感怀道:“我虽未见过李居士青春时,但听说过她当年是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如今,却也老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陈初随着阿瑜的感怀,随口吟道。 “咦!好词,全文呢?” “呃只这一句。” “一句也需记下!” 成婚至今,阿瑜也没褪去对陈初的小崇拜,偶听这一佳句,便披衣起床,研磨铺纸,誊写下来。 阿瑜早有计划,准备将陈初隔三差五蹦出的佳句好词都记录下来,以后夫妻一起补全,帮陈初出本诗集之类的。 好让天下人看看.我家叔叔可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他的长处,多着哩,只不过不爱像那沽名钓誉之辈人前显摆而已。 不多时,十余字书写完毕,阿瑜又看了几遍,文艺少女最易和文字共情,竟因这句词惆怅起来,“说起来,李居士命运多舛当年随夫君南撤时,费了半生心血收藏的书画金石被贼寇所劫,一年后,其夫在临安郁郁而终。 李居士寡居数年后再嫁小吏张汝舟,却所托非人,那张汝舟骗光了李居士的余财后,得知她多年收藏早已遗失,竟日日对其拳脚相向李居士一怒之下告官揭发张汝舟收受贿赂。 但周律有载:妻告夫,须刑徒两年.李居士仍不惜鱼死网破。若非家人搭救,只怕已死在了狱中.” 阿瑜幼时便素有才女之名,可能这位天下第一才女的遭遇,引起了阿瑜的感慨;也可能,是觉着世道律法对女子不公。 总之,随着讲述李居士的遭遇,阿瑜情绪低落下来。 “她如今怎样了?”陈初忽问道。 阿瑜又是一叹,道:“如今李居士身无余财,当年丢失的书画金石只怕早已洗白,便是她找到爹爹,也是难办。总不能以十几年前的劫案为名,强行从别人家中将字画金石拿走吧。想要寻回来,只能花钱购买了” 陈初枕着胳膊望着床帐思索片刻,却道:“阿瑜,你可以给李居士带个话,我可以出钱帮她将那批金石字画买回来,但她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甚条件?”阿瑜奇怪道。 “让她帮我在蔡州建起一座博物馆,由她来做馆长。” “叔叔,这博物馆是.” “祖宗珍宝,该属于华夏全族,而今却散落于豪商大户之中,为一家一人所有,等闲民众不得见。我想将各地贵重古物搜罗过来,建一馆阁,妥善保存,凡我华夏子孙皆可瞻仰,领略先祖之神奇造化” 这件事听起来蛮雄壮,但阿瑜却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不由歪着头看向了陈初,像是等待解答的乖巧学童。 那副可爱模样,很容易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陈初接着解释道:“民族认同的由来,一则源自先祖横扫八方的强盛武功,一则源于先祖创造的璀璨文化.无形文化如诸子百家之思想,有形文化便是叹为观止的精奇古物” 阿瑜从书桌旁缓缓走回床边坐下,道:“叔叔要建这博物馆,是想让大家看过以后觉着,做我华夏苗裔是件值得自豪之事如此这般,后世子孙才会不齿为异族驱使?”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盟主加更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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