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罪业  (第1/2页)
    在浑浑噩噩的失重中醒悟,在左脚倏然脱力中跪倒。    这显然是身体对我梦魇缠身、思虑过多的一个警告。    “所见皆是还未散去的业。”    我沉顿地,尝试忘记脑内已经往生了的画面,不论是久远而不堪的回忆,还是现世来报的“图腾”无声去临……为了镇定,努力使自己平静地做上几个深呼吸,最终再听从那不可肆意违逆的警告,老实回到床边。    夜,还是无比厚重。    好在世界已逐渐恢复清晰与正常,留给我一点舒缓精神的时间。    太累了。    此时的防微杜渐非常正确,我大没必要继续刁难自己,或者抱有既已从睡梦中逃脱便决意定不重落圈套的心态,干脆提早为一场似乎“攸关生死”的比赛而进行些无关痛痒的cao练——并非懈怠了身为运动员所该有的刻苦,而是我自认为的刻苦在这鬼地方全无用武之地。    我要训练什么?    是依旧作为刚刚吓惨我的“战枭”继续打磨拳击吗?还是综合格斗?    它的到来是个威胁。    如果当真走上拳台或八角笼、面对的亦是同我一样在运动竞技的规则下出拳踢腿的对手,那我还知道现在该往什么方向努力。    可实际情况是,我根本不了解老头仅仅三言两语就带过的那个赛场,在场上将要面对的,也必是赌上性命来换我之命的人,犹如冤魂予我报复。    他们不用拳脚,用贮藏物。    而我的贮藏物为防失控,又不能随心所欲地召出以作练习。    这应是我不算借口的借口。    说句实在话,现在继续补上一觉,即便再见猫头鹰,也都属明智之举。    于是我伸手去掀开被子的一角……    “什么?!”    在手掌紧握的触感传来之际,我心中悚而大惊。    因为抓到的被单无故湿透。    是大面积且漉漉的稀湿,就仿佛梦里被刺骨之言淋头泼下的那一盆凉水打破比喻的意限,具象成了实体!    手忙脚乱,点开床头的灯。    映入眼帘的是极度疯狂到无以复加的画面——原本雪白的被单此刻已被透染成了彻底的血红。    然而经我飞速检查,却发现自身上下并无伤口。    那么这足以使两个常人失血而亡的猩艳,又是从何而来?    通过间断眨眼从而抵消掉乍光的炫目后,我看见,原来床上有个女人,就在我曾经躺过的位置旁边。    一个赤裸的女人。    她的体态纤细而丰腴,侧身躺在被单下,只露出光滑的双肩、皓白的细颈、诱人的锁骨……以及一只微托在自己颔下的玉手,像个娇弱婷婷的洋娃娃。    “血是她的么?她死了吗?”    她的脸,我并不认识,但又总觉得似曾相识。    于是在这莫名的纠结中,我的大脑开始超负荷地运转,思考起一系列令人恐慌的问题,诸如她是谁?她为什么在这儿?她怎么会在这?我又该怎么办?    半晌过去,毫无动静。    我晃晃悠悠地挪上前去,接着无可选择地用手轻轻触碰到那个几欲引人犯罪的身体……    没有反应。    顿时,一阵思乱并无法一一列举的心绪袭来。    “她是一具尸体。”    “而我要做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得不到谁的帮助。    在两秒钟的犹豫里,我有考虑过叫来楼下的服务生,可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开,双目则直勾勾地盯着那床单下曲落的线条。    “她真的死了吗?她怎么死的?”    好比头部遭受重击,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而后,这些想法便像荨麻一样令人作呕地疯长、腐败、变异。    “在奥伽墨,没有道德的约束。”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