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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 我等你一句真话  (第2/2页)
间,毫无生气。他现在肯定觉得生活一团乱,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看到他这副颓废痛苦的模样,心中暗爽。    我去你的养育之恩。    良久,季越沙哑的声音终于说:“阿迷,为师有件事儿,一直没忍心对你说。你既然想知道,为师便告诉你吧。”    季越他不忍心告诉我的,是一桩宫里的旧事。    他说,十五年前,宫里也是在选秀女,当时有一个叫花盼的女子,容貌倾城,聪明过人,深得皇上喜爱。她被封为夫人,宫里的人都叫她盼夫人。这盼夫人进宫没多久就怀了身孕,八月里却产下足月的婴儿,皇上这时才知道这盼夫人进宫之前就与人私通。    “宫里嬷嬷不验身的吗?”我脑子里一直扎根着皇上喜欢冰清玉洁的少女这样的想法。    季越眼角抽搐,他估计是惊讶为何我与正常人的逻辑总是有些偏离。    他说,这花盼原来是江南的家妓,皇上是知道的,因为喜欢,就刻意替她隐瞒了,没有验身直接进宫,没想到,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又问,“家妓是什么?”    季越的眼角抽搐的愈发厉害。可还是与我解释,江南秀美,有一些***自己僻出别致的小楼单做,若是喜欢上穷书生,还会养着他们。    “哦,这盼夫人养了个小白脸,皇上拆散了他们,所以盼夫人就将计就计怀着孩子进宫了?”这故事,没什么新意。    季越点头,继续说下去。    盼夫人难产,当时马上就要死了,皇上对她说:你以为自己一死朕就拿你没办法?这孩子朕一定会好好养大,你欠朕的那些日日夜夜,以后就让你的孩子来偿还。    “娘之,这太为老不尊了。”我拍案,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肥胖猥琐的皇帝。    师父他老人家讲话老被我打断,脸上写满不爽,我请他继续。他还是很不爽,黑脸瞪着我,冷不丁丢给我一句:“你,就是那个孩子。”    诶嘛!    天雷轰顶,泰山崩塌。    滚滚红尘,麻痹我就是那个孩子!?    这不可能。    “你说我爹娘都死了,生怪病死的。”    “为师那样说时,你扪心自问你信了吗?”    “可皇上怎么可能放那个孩子出宫。”    “当然不是皇上把你放出来,有人把你扔出来丢在乱葬岗喂狗的。”    ……    还是不对!    “你吗?”    “不是我。”    ……    我觉得,这对话没法继续了。季越你既然之前已经不忍心告诉我了,为何这下又忍心了?我十分怨念,你还不如一直不忍心告诉我。    “那是谁把我丢到乱葬岗喂狗?”    “你真的还想知道?”    我忍着泪水,憋着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人要坚强。    “皇后。”    ……    哐呛,哐呛,哐呛。    是一台好戏上演了的铜锣打鼓声。    “那你又是谁?”    季越一顿,复铿锵有力地回答:“我效忠皇上,你说我是谁?”    “师父,我一时里消化不了,去下面消消食,今日就先说到这里吧。”我灰溜溜逃跑。    季越这故事里的信息量太大,我还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心中最后一块净土分崩离析。走到门口抬步正要跨出门槛,忽然想起我脚上的七颗痣,扭头又问:“那我的脚底七星是怎么回事?”    “为师本想让你隐姓埋名平凡一生,之前给你用药水暂时抹去了。不料皇上现在要用你。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过去那些都是气话,找到你是有别的用处。”他这话有几分安抚我的意思。    刺啦,刺啦,刺啦。    是我的心渐渐碎裂的声音。    ※    我想,我和季越的师徒,这一次是真的没办法再做下去。    原来我一直活在谎言里。    因为打击太大,我蒙头睡了一觉,浑浑噩噩里总是做着五岁那年的梦。人却不是在沉醉东风观,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春天里,十几株杏花竞相开放,美不胜收。    有个女童在喊:“jiejie,jiejie,你躲在哪里,快出来吧。”    我似是在树上,满鼻子都是杏花淡淡的香味,听到那稚童的声音,心里一乐,脚下动了一动。不想脚底一滑,直接掉了下去。那树下正好有一口井,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我尖叫着掉入那个深渊。    我想,我是哀莫大于心死,我是要死了。    如此想罢,胸口又堵又凉,好像真的落进了井里,难受得紧。    “阿弥陀佛。”    暗黑的空间,忽然有佛语回旋,金光闪闪,好像如来佛祖要从天而降,我心头一喜,奋力一挣,终于醒过来。    屋子里点着灯,已入夜。我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床前重重叠叠的人影合成如空干干净净的脸,他皱着眉头注视我,下巴上居然长出了淡淡的胡渣,也不算干干净净。从前我问过季越为啥男的会长胡子,季越说胡子是男人成熟的标记。    麻痹,又是季越!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把季越从脑子里赶走,眼冒金星:“如空大师……”    “女施主,你风寒初愈又染风寒,再不爱惜身体,你可知道风寒也会死人的。阿弥陀佛,快点把药喝了吧。”    我看见如空,他是慈悲为怀,对乞丐也会是真心相待,忽然心中一痛,鼻子一酸,嘴巴一歪,哇地大哭起来。    如空手忙脚乱中不知如何是好,“施主,贫僧,贫僧就是吓吓你,不会死人的,不会死人的。”他还以为我被他的话给吓哭的。我懒得跟他解释,泪腺一打开就要哭个痛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那种人最傻,该发泄的时候不发泄到最后怨气郁结心头,活不长。    和尚他对我大约对小猫无异,身子前倾过来,那只白净的小手伸着想要怎么安慰一下我,但发现我和小猫又有点不一样,男女授受不亲,遂又想缩回去,不知进退之时,我趁机把两只魔爪子往如空衣服上一抓,整张脸贴在如空的腹部,继续哭,鼻涕眼泪顺在他僧袍上,十分过瘾。他欲挣扎,我便双臂一环,圈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开。    “如空大师,呜呜,你也知道,如今我与我师父做出那等骇人听闻伤风败俗的丑事,呜呜,求你放我走吧,放我条生路,你也知道我若是那样进宫,便是欺君之罪。”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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